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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71、春寒抱松 (4 / 4)

    他们欢呼,他们大笑,他们眉飞色舞。

    “国贼已除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我早知傅抱松不是个好东西,整天装腔拿调!”

    “他小时候还偷过邻居家的针呢,现在还标榜正人君子,你说好不好笑?”

    “啊?还有此事?可有证据?”

    “这种事情哪有什么证据,都多少年过去了。但这是我朋友说的,那还能有假吗?”

    “真看不出来啊,他平日装得可真像个样!”

    “此贼死在今日,天下有救了!”

    当然也有人为傅抱松而悲,毕竟这些年来傅抱松做了许多实事。但为之悲泣者,都躲在自己家里,不敢表露出来。

    看着涌动的人潮扑面而来,这名普通的缉刑司修士,忽然觉得有点冷,裹紧了身上的官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道历三九二八年的春天,对越国来说,实在有些难熬。

    隐相高政死在钱塘江堤,连尸骨都没有留下来。

    虽说隐相早就不问国事,虽说国君最近勤巡诸府,虽说越廷上下都在努力安抚人心,虽说国家减税又贴银……

    人们还是有一种失去了主心骨的惶然。

    被折断的那一把老骨头,是越国的脊梁。

    白玉瑕就是在这样一种人心惶惶的气氛里,归来故国。

    今日之琅琊城,还似旧时。

    自从革蜚疯掉,自从白玉瑕回来探了一次亲,琅琊城便潜移默化地回归旧时——白家说了算的旧时。

    白玉瑕是何等聪明人,看到街面上昂首挺胸的白氏子弟便皱眉。但什么也没说,自顾回了老宅。

    他接到一封信,是母亲写给他,信上只说“念儿速归”。他便放下白玉京酒楼里的账本,万里归来。

    行到堂中,看到母亲出来迎,果然也看到母亲抱歉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我儿。天家前些天请娘入宫赴宴,第二日国相便登门……娘毕竟与天家有血缘。”

    白玉瑕笑着拉住母亲的手:“正好儿子也想念您,看到您气色还好,儿子很是欢喜。”

    他坐下来,又笑问:“国相预备今日何时登门?”

    文娟英笑着打了他一下:“还说你心里没怨气,国相定力岂有如此差?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,门子便进来请示:“国相来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