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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64、唱一句此生不见 (3 / 4)

    在手上还有相当多筹码的时候,不是谁都能够看得清结果,更不是谁都有弃掉这一局的勇气。

    文娟英看着自己的儿子,有许多的话都没有说出来,最终只是道:“你准备怎么走?”

    白玉瑕道:“先前陪我回越国的那个朋友,已经走了。齐国的武安侯因此写了一封信给我,请我去南夏散心、切磋道术。这封信隐相和革应该都已经看过。我去了,不会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儿在外面交了好朋友啊。”文娟英帐然道:“看来你离家出走是对的。

    白玉瑕慢慢地伏低身体,以额贴地:“我不能带母亲走,因为革蜚或许并不会放心我。带着您,我走不了。

    “傻孩子。”文娟英拂了拂书桌上的账簿,笑了笑:“为娘也不可能跟你走啊。这里是我的国,这里是我的家。娘还要替你父亲守住这份家业,等你回来呢。

    白玉瑕抬起头来:“我走之后,白氏已然无路,再无抗争革氏的可能。诸位亲长反而安全。就是日子会紧张一些,手头会括据一些。这琅琊城,也不会再由白家做主...  苦了娘亲。

    文娟英隔着书桌看着白玉瑕,觉得这孩子还是很近,又好像已经很远。但孩子长大了,始终会有这一天的,不是么?

    她有些酸涩地道:“白家再不济,也是越地名门。家业垮得再厉害,娘身上也流着文氏皇族的血。娘在家里少不得锦衣玉食,苦什么?苦的是你在外风餐露宿,在外面披荆斩棘。朋友再好,寄人篱下的滋味也不好受…”

    白玉瑕不说这些,连夜赶回越国至今,他也未流过一滴眼泪,只缓声说道:“天子以为他能够掌控革氏,肆意拿捏革,所以他并不在乎,甚至纵容。又或者他老人家有更多筹谋,更高层次的思考…但蜚”是天下之凶,并不易于。革蜚已经不是以前的革蜚,我也不是可以继续天真的白玉瑕。让我们拭目以待吧。”

    外间还在唱着安魂的哀歌。

    那歌声唱

    “三魂走,七魄无。世间哪个无亲故?一声哭,一声苦。

    赤条条来还赤条条去。

    今生缘已尽,望断山前路。

    山不转兮水可转,泪眼漏漏为离人唱。

    唱那山,山也太高。唱那水,水也太遥。唱一句此生不见呐!

    生者与死者,谁更遗憾…

    在陈设素雅的书房中,文娟英静静地听完了一首越地哀歌,那个一直以来让她骄傲也让她牵挂的儿子,已经消失了身影。

    不多时,书房外响起迅速靠近的脚步声,管家的声音响起来:“主母大人,宫里送来一份丧仪,还有对老爷的追封。

    文娟英只道:“知道了。”并没有亲自去迎的意思。

    过了一阵,又有下人来禀:“隐相峰送来一幅字,是隐相他老人家的亲笔,写的“家宅平安’…“

    书房里的文娟英问道:“可有另外说些什么?”下人答道:“什么也没有说。

    文娟英沉默片刻,仍只道了声:“知道了!"

    草木荣枯,自然之理。生老病死,人之常事。

    临淄城里同样有人辞世,同样是名门中人,同样丧事低调…不,鲍家的这桩丧事,办得几乎是悄无声息,非只低调二字能够形容。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当然,以鲍氏的家望,世子之死再怎么低调,该知道的人也绝不会忽略。

    鲍家次子鲍仲清,死于张临川之祸事。

    至于说怎么张临川替命的雷占干已经死掉很久,鲍仲清才死。那自然是奸毒的张临川,给鲍仲清下了慢性剧毒。

    临川,给鲍仲清下了慢性剧毒。

    武安侯姜望调查青牌捕头林有邪失踪一事,天下皆知。人们不知道的是,鲍仲清因为和姜望的战友之情、同窗之谊,也不辞辛苦地参与其中,探查真相。几次亲身前往鹿霜郡,勘察诸多疑点。因而被张临川觑见了机会,暗下毒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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