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您应尽的王室义务。”奥蒙以无人知晓的程度缓了一口气。
她放弃了刚才那个危险的话题。
他谦恭地抬手,“请。”
严安妮瞪了他一眼,甚至“哼”了一声。
撒娇似的一声“哼”,让奥蒙得以确认。
她在面对他的时候,是真的和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一样。
奥蒙闭了闭眼,否认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愉悦。
*
严安妮只穿了一条轻薄的白色衬裙,湿透的衬裙呈现出半透明的朦胧质地,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贝壳般的光泽。
柔顺的黑色长发和她湿润的呼吸一起纠缠着他,她的肌肤比昂贵的丝绸还要柔软。
当奥蒙意识到自己身处梦中的那一刻,想要放纵的冲动竟然充斥了他的全身。
攥紧的拳头松开,他完全放弃了抵抗,心甘情愿地成为她的俘虏,成为任由渴求和欲 | 望支配的怪物。
严安妮是一条散发莹光白色的蛇,缠绕着他,一点一点裹缠得他无法呼吸。
她伏在他耳边,魅 | 惑的声音侵吞着他的理智——
“我的大人,没有我,您不觉得度日如年吗?”
毒蛇的尖牙穿透肩膀的瞬间,奥蒙猛地从奇幻怪异的梦中清醒。
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体上,像令人窒息的第二层皮肤,紧绷,冰凉。
但这种冰凉似乎不能长久。
就快要被他滚烫的身躯烘干。
手捂住前额,奥蒙在床边坐了很久,才让汹涌的血液平复下来。
他缓慢张开手掌,不敢置信地看着,仿佛还能感知到那种异样柔软湿黏的触感。
他不敢回忆梦里发生的一切。
他从未做过这种梦,更没有想到,第一位走进他梦中阿佛洛狄忒居然是他曾誓死效忠的国王的妻子。
尽管梦里的所有都是虚妄,但违背誓言的悖德感依旧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脏,让他在烈火中烧灼,让他痛苦不堪。
奥蒙冲了凉水,脚步在床边停下,转而走向了办公桌。
桌上,封了火漆的信封里,是他写给神殿大司祭的信。
如果老国王被审判,必然很快要选举出下一任国王。
也就意味着,严安妮再也不能以现在的身份地位生活,她的学校也很快会失去噱头。
奥蒙闭上了眼睛,以异常僵硬的动作,将那封阐述国王罪行的信扔进壁炉的火堆中。
他勉力压下那股违背本心的自责。
他告诫自己。
这真的是,绝对是,最后一次帮助她了。
*
严安妮发现她又见不到奥蒙了。
“抱歉,王后陛下,奥蒙大人前往都城裁判所公干了。”
“抱歉,王后陛下,奥蒙大人前往神殿巡视了。”
“抱歉,王后陛下……”
最新的一次是——
“抱歉,王后陛下,奥蒙大人回到朗曼公国了。”
严安妮觉得莫名其妙。
但她又不能像前世一样,打八十个连环夺命电话追问他离开的原因。
就算有电话,也没有什么意义,奥蒙多半轻描淡写说一句是公事,就再也不给她窥探的机会,无论是对政事还是他本人。
严安妮将注意力挪回了赚钱上。
她的封地上有一家酿酒坊,托前任领主柯里昂的“福”,本该是一本万利的酿酒生意做得极差。
严安妮接手后,学校带来的客流让酒馆生意好了不少,但仍然剩余一部分酒销售不畅。
她不禁想起了昨天接见的那对奇怪的王子兄弟。
和其他王子小伙伴们同样愚蠢的麦克王子,和他扮猪吃老虎的哥哥克林斯曼。
她所在的王国和克林斯曼所在的斯图尔特王国国土相邻,如果能将酒销售到邻国,运输费用不会太过昂贵,销售也能保证。
严安妮果断以一同品尝美酒的名义邀请克林斯曼进宫。
克林斯曼王子不知道昨晚是做什么去了,有些狼狈,唇角被咬破了,领口露出的脖子上全是不要紧但细碎的小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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