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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6、番外《情迷沪州》(一) (6 / 9)

淡蓝紫色的绣球花束被同色系的纱纸包裹着,花束上,覆着一层洁白的轻纱。

他走过去,站定,看着那墓碑上的字迹。

他轻轻地唤了一声:“谢哥……”

忽然间,起风了,仿佛时光倒流回十多年前的那个初夏,绣球花上的轻纱被风忽地扬起,那轻纱飞得很高很高,最后又飘飘扬扬地落下来。

不偏不倚地,那白纱就落在了谢清呈的墓碑上。

贺予张了张嘴,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梗住了一样,致使他那么痛,痛得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。他弓下身子,低着头,跪在他的碑前。

“你有东西掉了……”

最后,他像多年前的那个孩子一样,握着那柔软的轻纱,哽咽着对他说道。

“哥,你的东西掉了。”

你遗落在这世上的,有一颗从来没有改变过爱你的心。

你知道吗……

他在他墓前跪了很久很久,可是,再也没有人将一只温暖的手向他伸过来,垂下那张令人想到“雪声偏傍竹”的英俊肃冷的脸庞,接过他递来的轻纱,对他说一句——

“谢谢你。”

夜幕降临时,贺予终于站起来,双腿已经麻僵,他踉跄着离开。

墓园的管理者是新来的,他等着最后一个离园的祭拜者离去,就要将园陵大门上锁关闭。

贺予红着眼,垂着眸,低声和他道了歉:“耽误您的时间了。”

“没事,也只迟了一点而已。”管理者是个慈悲的老伯,但有些好奇,迟疑了一下,他问,“那个没有名字的墓碑……很神秘,上面批准了这座墓进烈士陵,却从来没有说过他是谁。”

他试探着问贺予: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

贺予没有回答,如果谢清呈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名字,那么他就不会违背他的意思。

老伯见他不说,也不勉强,只道:“……小伙子,对不住啊,是我多问了。这样无名的墓,我干这行半辈子了,也只见过两座,所以——”

贺予怔了一下,心里隐隐的有一根弦被触动。

“两座?”

“是啊,还有一座是在我之前干的那家城西陵园,是三年前一个男人立的……”

贺予耳膜内像有重鼓擂过。

“是城西清凉山陵园吗?”——曾经谢清呈父母葬着的地方。

老伯瞪大眼睛:“你知道啊。”

贺予眼前骤然晕眩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
半个小时后,他驱车来到了那个陵园,陵园的门已经关了,但他极度的哀恸和奉上的通融费用终于让看门人给他破了例。

贺予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无名碑。

不必去问买这块墓地的人是谁,他在看到墓碑上那几行清秀却风骨铮然的英文字时,就知道了唯一的答案。

那答案成了戮在他心里的刀。

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,扑通一声跪在那座冰凉的墓碑前,他的额头抵着石面,身影寂寥,一如三年前深爱他的那个人。

在这一刻,贺予忽然明白,为什么谢清呈想要一块无名碑,碑上不刻任何名,只有一串字。

雪莱墓,济慈墓。

谢清呈不仅仅是因声名水上书,才无所谓了名誉。他还想以这样的方式无声地陪伴在贺予左右。

他们的爱意再深,也没有名分,不为世人所容,求不来一个合葬。

但这座城内,只有两座这样的无名碑,刻着两行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秘密,刻着他们的青春岁月。

贺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,他的手抚摸着碑上熟悉的字迹,仿佛隔着时光覆在谢清呈血迹斑驳的手上。

“哥……”

他在这座墓前,失声痛哭。没有人知道他失去了什么,正如没有人知道,究竟是谁葬在了这里。

这一生,只有谢清呈会这样陪伴他,知道他们的秘密。

只有谢清呈一个人,哪怕磨灭了自己的名字,舍弃了自己的名声,也想陪在他的身边。

再不会有第二个谢医生了。

他已与他一起,在无名碑和青青草下,长伴,长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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曼德拉的fēng • bō 终于彻底地过去了。

因为秦慈岩当年的笔记起了很大作用,那些当年受到波及的病人都顺利等到了治疗药,病愈之后,再也没有复发。而岛上那些科研员,还有安东尼……他们都被判处了二十年至死刑不等的刑罚,锒铛入狱,天网伏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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