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莉莉斯被罗伯特骑士的手下带走以后, 克林斯曼带人摸进了罗伯特的领主城堡。
厨房里,一位资深的老女仆正在训斥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仆,“我告诫过你们多少次, 不准靠近地下室!为什么不听我的话!”
小女仆满脸的泪痕和柴灰混在一起, 蜷缩着身体躲闪, “可是,我听到地下室有哭声……”
“闭嘴!”老女仆高高举起藤条, 狠命抽在娇小的女孩身上, “你要再敢往地下室走,我就扒了你的皮扔进火堆里!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老司祭走进厨房, 看着慌张跪下来的老女仆,“噢, 愿神宽恕你的罪恶。”
老女仆跪在地上不敢说话。司祭走到小女仆身边,伸手把她拉起来, 为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, “我可怜的孩子,是你想去地下室转一转吗?”
老女仆惊恐地抬起头,“司祭大人,她只是个愚蠢的孩子,我保证以后会看管好她——”
老司祭恍若未闻, 牵起小女仆的手,“来吧,孩子, 你有权利去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,让我带领你吧。”
懵懂的小女仆畏惧地瞄了一眼老女仆,再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司祭大人。
和满身油污的凶狠老女仆对比,白袍光洁的司祭大人显得多么亲切又和蔼。
小女仆被那根粗藤条吓坏了, 不自觉地往司祭身后躲藏,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,“司祭大人,我跟您走。”
老司祭满意地笑了,摸了摸她蓬乱的头发,“这才是我的乖女孩。”
厨房的阴影里,克林斯曼朝身后一招手,“跟上。”
*
通往地下室的走道贴着城堡,一圈一圈往下的阶梯,壁灯没有点亮,光线昏暗,深不见底,小女仆走着走着,恐惧地搓了搓衣袖,“司祭大人,请问地下室里有什么?”
司祭举着烛台转过头来,示意她走到前面去,然后冷笑着将烛火吹熄。
一片黑暗中,小女仆听见腐朽门锁开启的声音。
一股恶臭扑面而来。
忽然,她被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一把推了进去,跌倒在地上,被不知道什么坚硬的东西划破了手掌。
“都是像你这样好奇又不听话的小老鼠。”司祭苍老的声音在身后慢慢响起。
不理会小女仆绝望的哭泣声,司祭点燃烛台,准备重新锁上门锁。
冰冷的剑刃了抵上他的脖子。
*
教堂的竖长大厅里,司祭像畜生一样被提着后领,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胸前,跪在克林斯曼脚边瑟瑟发抖。
白袍不再神圣洁净,蹭满了黄黑的泥土。
领主城堡的地下室,藏了堆积如山的尸骨。
大多是身材瘦弱的年轻女人。
他离开的时候,仆从已经数出了六十八具骸骨,实际人数只会比这更多。
克林斯曼左脚踩在司祭背上,右手握住剑,静静盯着罗伯特骑士正在抚摸莉莉斯的手,嘴角慢慢弯出一个灿烂的弧度。
他从逆光的阴影里走出来,跳跃的烛光照耀在他精致完美的脸庞上,却反射不出半点温暖的温度。
罗伯特骑士已经被莉莉斯吓到疯癫,不管眼前看到的人是谁,全凭本能张口就喊,“救——”
莉莉斯食指在背后的石地上轻轻画了个圈,漆黑的圈环封住了罗伯特的嘴。
皱了皱眉,觉得光是看到一个惊恐张嘴的骑士,似乎还不够有趣。
于是她口中默念咒语,清除掉罗伯特刚才在大厅里的记忆,然后解除噤声咒。
罗伯特骑士蓦地止住哭喊,匪夷所思地抹掉脸上的眼泪鼻涕,“刚才发生了什么?这是怎么回事?谁让你进来的?!卫兵呢?来人啊!把他给我赶出去——”
之所以停下叫喊声,是因为擦干眼泪的罗伯特看清楚了,克林斯曼是如何踩着身后一路的卫兵走进的教堂。
罗伯特这时想起来了,眼前这个不知道身份背景的王子,是被罗莎贝拉带回来的,肯定是为了救罗莎贝拉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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